笔者在调查中发现,这也是大多数年轻人选择文物修复工作的初衷,虽然在工作后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,但这些都无法抵消文物给自身所带来的安心和满足感。小詹说:“修瓷器是会上瘾的,我可能会中午不吃饭不休息连着做。”
这些青年修复师保留着对文物最初的敬畏和新鲜感。文物在博物馆展厅中陈列只是文物保护工作的中间一环,对陈列文物保存环境及病害情况的实时监控还在不断进行着。张兴说她带闺蜜参观博物馆时,会特意向她们介绍哪一件是自己修过的,当时曾用了哪种工艺,同时也会留意文物的“健康”状况,言谈之中流露出满满的自豪感。
她说今年在琅琊山醉翁亭清洗古碑的时候,正巧赶上当地一所高中高三学生的户外素质拓展,一群学生挤在警戒线外叽叽喳喳地讨论不停。考古专家、文物大师、修文物的、实习生……这些学生不一定都能准确说出张兴他们的职业,但张兴明显可以感觉到他们对这份工作的尊重和好奇。“我竟然听到一个小姑娘低声对同行的小伙伴说,她以后也要学这个”。
随着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的走红,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文物修复师这个职业,这个职业的社会认可度也在不断提升,这些条件为文物修复行业的发展创造了很好的社会环境,越来越多人开始了解并尝试从事相关工作。
既是匠人,也是科研工作者
2017年5月至6月,由国家文物局主办,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承办的“2017年度陶瓷文物保护修复技术培训班”先后在北京和阳江两地举行。据相关负责人介绍,此次培训班在为数不多的名额中,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修复师占有相当大的比例。
张鹏宇就是今年培训班的一名学员,凭借扎实的理论功底和出色的表现,他被推举为班长。在此之前,他已经在国家博物馆工作近5年,一直从事青铜文物的修复。而参加此次陶瓷器培训班,他将正式涉足瓷器文物修复领域。
据张鹏宇的同学介绍,他是一名典型的科研型修复师,2009年在北京大学获得历史学学士学位后,又被保送至中科院取得理学硕士学位,其后进入国博,按照馆里的师徒制继续拜师学艺。
这些老师傅大多已经在馆里工作了大半生,他们和传统的泥瓦匠、木匠一样,都是在耳濡目染以及师傅言传身教之中学习手艺。张鹏宇认为文物修复是一门手艺,也是一门科学,他们会将科学的方法应用在文物修复之中,发现普遍规律,用科学的手段解决修复中的难题。所以说青年修复师既是匠人,也是科研工作者。
当谈及现在文物保护修复领域的工作状况,张鹏宇则表示,自己从小生活在北京,拥有较高的学历,这些条件让他在找工作以及日后的生活中省去不少麻烦。他说,自己的大学同学毕业以后,仅有不到1/3的人继续从事文物相关的行业,较低的工资待遇是造成这一现象最主要的原因。